“我说,瓦西里你个老狐狸卖的什么狗皮膏药,大半夜的把我叫过来干嘛?我跟你说,不拨钱给我们我不会跟你谈的,别老想着糊弄我。”托拉刚准备敲门,就听到房间内一个粗犷的声音正在嚷嚷。
“你能不能别那么聒噪。叫你过来肯定是解决问题的。老鬼吼,吼就能吼出钱是不是。冷静点,马上我找来跟你谈的人就要到了。”房间里传出宰相瓦西里的声音。
知道应该进去的托拉只好无奈地敲了敲门,等侍者从门内将房门打开时,房间内一个高达一米九的壮汉正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椅子上。一般的贵族常服在他的身上仿佛要被胸肌撑爆,衣袖紧绷的地方露出些许肌肉的线条,些许灰白的头发以及胡茬彰显着他较大的年龄,深深地皱纹如同岁月在他面上留下的刻刀。
“臭小子你哪来的?没看到里面有人在用吗?”老头瞧了托拉,说道。
“嘴放干净点,这是我找过来今天帮你解决问题的人。”瓦西里放下茶杯,扭头对托拉说道,“来了,法兰克男爵。来跟你介绍下,这是军部老大,帝国老顽固,一把年纪还不服老的维萨老将军。”
“喂喂,臭老头,后面那几句都是多余的吧。”维萨冲着瓦西里威胁般的挥了挥拳头。
“哈?难道不是吗?外面只是没人敢说而已,我一向实话实说。”瓦西里一脸不屑地看着维萨。
看着两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如同小孩般拌嘴,托拉只好苦笑,然后在侍从搬来的椅子上坐下。
“谈正事吧,”瓦西里先停下了无用的拌嘴,“你,出去走廊上把风,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房间,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。”瓦西里指了指在房间内服侍的侍从说道。侍从一鞠躬,便毫无声息地将门带上,离开了房间。
“所以你在打什么算盘,这个法兰克男爵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内政部的通告的话,是陛下刚册封的一个学生吧。”
“嚯,没想到你竟然会看内政部的通告啊。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拿那张纸当厕纸用呢。”
“你别得意,只不过陛下亲测一个学生爵位我比较好奇而已,原来就长这样啊。”维萨用眼光上下扫视了下托拉,“又是个白面书生。你瓦西里就指望这样的人来帮我解决问题?那我觉得我今天可以先回去睡觉了,什么时候有真正的解决方法再来找我。”
“坐下!这件事今天就能解决,我也不想看你天天来内政部闹。我已经听过粗略方案了,就是觉得不错才把你叫过来讨论的,你先听完再决定也不迟。”
听完瓦西里的话,维萨只好闷闷不乐的坐回座位,将面前茶杯内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“法兰克男爵,请开始呈现你准备的预案吧。”瓦西里对着托拉说道。
“那么,维萨老将军,这份计划将来解决你现在所需的问题。”托拉将包裹中的文本拿了出来,递了过去。
维萨接过厚厚的一沓纸,随手翻了两页,很快便全神贯注地盯着手里的计划。房间里安安静静的。只有瓦西里和托拉喝茶时陶瓷的擦碰声,以及维萨翻阅资料时纸张摩擦的摩挲声。
当维萨读完之后,仿佛意犹未尽的砸吧了下嘴,这才发现另外两人以一种微笑的表情看着他忘我的姿态,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“对不住了,二位,因为这份计划确实挠到我心头的痒处了。说实话,我甚至想现在就把军部那群臭小子们叫起来商讨怎么实施这项计划。可惜啊。按照计划书里的时间表来看,还得等上小半年。”
“维萨老将军千万不可以操之过急。说实话,这份计划只是从暗处提升了帝国的军力而已,真正的帝国军的战力改造计划,依我看,还是得依靠一套组合拳来实施。”托拉宽慰着眼前有些遗憾的老将军。
“哦?莫非男爵已经有一整套方案了?那老夫可是要洗耳恭听了。”维萨摆出一副虚心的模样,全然没有开始是对“白面书生”的鄙夷。
“目前只有一个初步的预案而已。当然,我也不会钓老将军胃口。军训计划仅仅只是解决军队的兵员储备问题。解决如何更快地将民众转换为军队的效率问题。但如果根源问题没有解决,即使是将效率提升,也不能实现帝国军的实质性提升。”
“?那男爵的意思是?”维萨有些搞不明白。
“敢问老将军,老将军自以为,帝国士兵或是军官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如何?”
“呵呵,男爵大人说笑了,这武人地位,男爵看我和宰相阁下的拌嘴不就可窥见一二。连我这个军部部长都如此,底下可想而知。”
“老将军所言其实。帝国民众对帝国军的印象以畏惧为主。畏能压人却不能服人。要想由畏惧转为敬畏,首先要让帝国军成为民众们所向往的对象。”
“向往。男爵说的简单,没有钱提升待遇,民众怎么会向往军队,怎么会参军。”维萨苦笑道。
“钱固然是一方面,但我小时候曾听过一句老话,‘以利聚人,利倒而人散’。钱的问题先不提,最核心的观念是要让民众们改变对帝国军的心理认知。要让他们尊重帝国军。我小时候曾游历过一个大国,国土面积之大是帝国的四倍有余。国内三军将士百万人之众。不但人数众多,装备精良,且士气高昂,训练有素。国内百姓称呼他们为‘子弟兵’。足以可见百姓对军队的尊敬之情。”
“真的有这样的国家?”维萨听后不免有些吃惊,吃惊之余甚至有些向往。这样的国家之下,军人为人们所尊重,如何能不为他们这些遭人们口诛笔伐的武人所向往。
“当真如此。但要想做到这样,首先就是对军纪的改进,整顿军风。这个国家部队中有着一条为所有军人所牢记的一个条例,‘不拿群众一针一线’。敢问老将军,帝国军做到了吗?”
维萨苦笑,别说底下的士兵军官,就是他自己,也经常借着酒劲在酒馆内赊账欠账。
“老将军心里有答案了吧。”托拉并没有点破维萨,而是继续说道,“要想让百姓尊敬,首先就是要尊敬百姓。除此之外。军队除了战斗任务,在某些情况也可以融入到百姓的生活中去。”
“比如?”
“当特大灾害发生时,由军队出面救援,出面管控。要让帝国的民众知道,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时候,帝国军也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,成为他们在危难时期的顶梁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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